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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标准地名

三沙

站峙生活

来源:互联网 作者:不详 人气: 发布时间:2012-08-06
摘要: “峙”是海南渔民对西、南沙群岛的小岛和沙洲的俗称。“站峙”,是指渔民长期居住在西南沙的小岛和沙洲上从事生产和生活。
     “峙”是海南渔民对西、南沙群岛的小岛和沙洲的俗称。“站峙”,是指渔民长期居住在西南沙的小岛和沙洲上从事生产和生活。
  当年出海,驾的是帆船,帆船行驶全靠海风。汪洋之中风云变幻莫测,而当年又没有天气预报。从海南至南沙一千多公里,来回一趟航期长风险大。所以,当年开往南沙的渔船甚少。因此,凡是到西南沙站峙的渔民都有在那儿长期居住的充分准备。一般一住就是几年甚至更久。
  过去,海南渔民父子、兄弟或亲戚朋友相邀合伙到西南沙站峙,一伙最少两人,多者有七八人驻居一座小岛屿。海南渔民乘搭渔船到西沙或南沙某座海岛站峙,登岸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树林旁选一小块空地,搭一间简陋的棚子为安身立足之舍。
  上世纪三十年代初,琼海的上教村潘先銮等人到南子岛上站峙。为了防大风袭击,住宿的棚子建在树林间。岛上十分的寂寞,只听见单调的“吱吱喳喳”的鸟群噪杂声,大海涛声也给海鸥鸟声淹没了。南子岛的鸟多成灾,鸟多当然鸟蚤也多,站峙渔民都必遭受鸟蚤叮咬的折磨。
  最早期站峙渔民搭建的草棚十分简陋,就地取材搭建的棚子呈“舍”字型。这个棚子既是仓库又是住所。如果捕捞的海货逐渐多起来,下面就堆放晒干的海产品等货物,而上面才躺人休息。
  干海货存积一定量后,就搬运藏到树林中的地窑里,以防海盗抢劫。
  站峙渔民的生产方式主要是从事行盘和扳甲鳖。行盘和扳甲鳖就是居住在西南沙岛屿上的渔民,所从事的主要生产活动。
  凡有人类居住生活的地方,别的东西都可以没有,唯一不能没有淡水。淡水是人类生存和生活所必需,是保证人类生存不可或缺的首要物质。
  在四周环海的西南沙群岛,到处是水却不能饮喝。而淡水则成为在典型的孤悬远海小岛上生存的首要物质。在西南沙的淡水比任何东西都珍贵。
  海南渔民在西南沙站峙,解决食用淡水的来源问题,既不是来自江河,也不是来自湖泊,而是靠地和天。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来自地下就只能依赖天上。
  在西南沙站峙,淡水的来源是渔民生活的首要问题。就地解决淡水的最佳方法,必须寻找地下淡水源。只要地下水的淡度还能食用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所以,在西南沙每座岛屿的站峙渔民都尝试过挖掘地下淡水。
  在西南沙的小岛上,有些岛屿地下有淡水源,且可以饮喝;有些岛屿地下水跟海水一样咸涩,无法饮喝。有些岛屿的地下水本来是可以饮喝的淡水,但是,由于岛上栖息的海鸟过多,堆积成山的鸟粪污染了淡水源而不能饮食。
  初期到西南沙一片荒凉的孤岛上站峙,渔民首先考虑的是淡水如何获取,一般都选择可挖掘出淡水源的岛屿居住。
  要在海岛上长期站峙的渔民,在登岸安顿妥当之后,如果岛上有淡水源的话,首先要在岛屿上挖个坑汲取淡水饮用。在孤岛上长期站峙,使用淡水坑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一是岛屿的沙土松散,挖出的水坑常塌陷而填没;二是雨水把地表脏物流进坑里也造成水源脏臭。所以,在岛上打一口井便成为站峙渔民的夙愿!
  如果要在西南沙的岛屿上掘筑水井,首先必须到海里捞海石回来,然后在挖出淡水源坑的四周垒起石壁。这样,便是小岛的水井了。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英国编著的《中国海指南》记载,“林康岛(即西沙东岛),岛之中央一椰树不甚大,并有一井,乃琼州渔人所掘,以滤咸水者”。
  林金枝《中国人民对西南沙群岛物产开发的悠久历史》载:据渔民说,在西沙琛航岛东南,有一口井。
  凌纯声《法占南海诸岛之地理》记载:南威岛“岛上已有四个中国人,在此掘有淡水井一”。
  南沙最大岛屿是太平岛,其面积不足半平方公里。据何良茂等老渔民回忆,海南渔民在该岛挖掘水井就有三口之多。
  海南渔船开往南沙都是从西沙的浪花礁启航驶向南沙的双子群礁。双子群礁包括南子岛和北子岛。双子群礁既是海南渔船前往南沙的第一站,也是返航的最后一站。所以,相对于南沙的其他岛屿来说,居住在南子岛和北子岛交通较方便。而且,北子岛和南子岛上还有地下淡水源。所以,这两个岛屿常有渔民居住。渔民在这两岛上还挖了淡水井。南子岛上就有水井两口,水质可以饮食。但由于岛上鸟粪的污染,其淡水味略带苦涩。
  南沙群岛的太平岛、中业岛、南子岛、西月岛、南威岛等都有淡水井,都是海南渔民祖先所掘建。
  在西沙,如果在永乐群岛的海域里,岛与岛之间较接近,尤其是有些岛屿较接近淡水甘甜的甘泉岛。如果站峙渔民有作业小艇的话,就可以利用小艇渡到各岛礁捕捞的机会,顺便到甘泉岛汲取淡水饮用。
  如果不是在甘泉岛附近的话,在正常情况下,要从此岛渡到彼岛,需要大船才能做到。到西南沙站峙的都是穷人,穷人最多有一只小渔艇。有相当一部分人连小渔艇也没有,要想从此岛渡到彼岛是不可能的。
  西南沙部分岛屿的淡水水质不错,有些岛屿地下水质却很差,不到迫不得已时,渔民尽量不吃水质差的地下水,那样容易引发疾病。一般在水质差的岛屿,渔民们也懒得挖井。要在没水井的岛屿取淡水的话,必须先到岛中心挖一个浅坑,可以见水就行,不能挖深,稍挖深水就咸。然后用一个巴掌大的螺壳一点一点地舀水到埕子里。那水的颜色是金黄色的,像是树叶沤出来的水色。
  如果站峙在没有淡水源或淡水源被污染了的岛屿上,站峙渔民的饮水一般是靠天。也就是说,淡水的来源主要是靠储蓄雨水。因而,储蓄淡水和节约用水也成了站峙人所必须落实的首等大事。
  要站峙的渔民搭乘渔船靠岸登岛时,至少要带几埕子淡水应付未安顿妥当的前期饮用。几埕子淡水,在海南几人不够吃用一天。而在西南沙,即使天气酷热饮水量大,但也必须学会省喝俭吃达一个月以上。
  笔者认为,真正体验淡水珍贵的要数西南沙站峙的渔民和在沙漠中的旅者。埕子里的淡水,站峙渔民仅用于饮喝,能不用淡水的都尽量不用。除了饮食外,其余的洗锅、洗碗、洗鱼、漱口、洗面和洗澡等一切都用海水。长期洗海水,身上粘糊糊的,所躺睡的铺席都可看见白花花的盐渍。初次站峙的人开始都不太适应,过了一段日子才慢慢习惯。
  如果站峙在没有淡水源的孤岛上,要洗淡水澡是十分奢侈的事情。如果想洗的话只能盼下雨,在下雨天让雨水任意淋浴就算是洗了个畅快的淡水澡。可是,长久居住海岛,洗不洗淡水澡,需不需要让雨水淋浴一场,都已经不重要,都不会刻意去追求了。因为,即使给雨水冲淡后,接着又要下海捕捞,这样冲淡一时又有多大意义? 
如果居住在没有地下淡水源的岛屿,饮喝淡水只能靠天。接盛雨水和储蓄雨水等,站峙渔民都自有一套好办法。
  由于淡水的匮乏,下雨天是站峙人特别高兴的日子,也是他们最忙碌的时候。这时必须搬出坛坛罐罐来盛水储备日后吃用。
  如果事前预知要下雨是最好,这样就可以把接雨水的器皿提前准备妥当。如果半夜下雨,尽管手忙脚乱仍然要起床冒雨接水。
  接雨水的最好地点是空阔的草地和沙滩,渔民把接雨水用的帆布铺开,在帆布的四个角边各竖牢一根木柱,把帆布的四个角分别系到四根木柱上,约有几十公分高,使帆布的四边高中间低。这种主要用做船帆的帆布,密度较好,不容易渗水。降积到帆布里的雨水,渔民便倒到埕子中储蓄以长期食用。每次下雨所有的盆、钵、碗都要尽量盛满。更多的是用两三百斤重的大蚵壳积蓄雨水备用。
  如果久不下雨,储蓄的淡水太久了,便有寄生虫在水中跳舞,但是,渔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有虫的淡水也照样饮喝。
  对于生活在西南沙的渔民来说,最重要的除了淡水,就是兄弟庙。淡水是渔民们保证生存的物质依赖,兄弟庙则是渔民们祈求平安的精神寄托。
  久居孤岛的海南渔民,在岛上挖建一口简陋的淡水井之后,接着考虑的就是建座简陋的兄弟庙。
  站峙人无论在岛上或下海都是同样的一丝不挂。如果有来船才临时挂一块巴掌般大的遮丑布。南沙靠近赤道,温度最低时是农历一月。即使是一月,气温仍有摄氏27o。在烈日的长期暴晒下,站峙人的身体上中下三段同一个色调,都是黑亮黑亮的,唯有一口牙齿雪白。
  久经太阳的暴晒和海水的浸泡,站峙人的眼睛是金黄色,头发也是金黄色,而且理发无法正常。站峙渔民理发的时间长短不一,主要看头发长的程度。若长如野人了,不理对生产和生活确实不方便了,才磨利菜刀,自己随便割短便算是理发了。
  站峙渔民的生产活动,主要是白天从事行盘在浅海捕捞海参、公螺和蚵肉等海珍品。如果是海龟繁殖的季节,晚上还要环岛沿岸巡走翻海龟。
  被生擒的海龟圈养在靠岸边浅海中的海龟栏里。海龟栏是用树杆插在浅海地上围成。圈养海龟是为了让海龟存活,等有渔船到来时托运回家卖活龟。
  海龟圈养太久了,被太阳晒得奄奄一息,渔民便杀掉快断气的海龟晒海龟肉干。海龟肉晒得满岛都是,那海龟肠晒干后,像绑柴火一样一大捆一大捆的叠在一块堆积如山。
    有一次,潘先銮在翻修棚子时,一时找不到藤条和绳子绑横梁,便把海龟杀了用海龟肠子捆绑横梁架子。
  潘先銮等几人在鸿庥岛站峙的一年冬天,他们只剩一点粮食了,事前约好的王国昌船还没有送粮食过来。几口人一顿饭只能下一把粮食熬粥,只好每人喝一碗稀溜溜的粥,主要靠吃海龟肉充饥。最后,粮缸底朝天了,便光吃海龟肉,一直吃到尿色跟海龟油的颜色一样绿。
  不久,王国昌船把粮食等生活必需品送到。潘先銮等人看到粮食高兴得不得了。他们说,我们好久见不到大米,都差点忘记大米是什么模样了。
  海南渔民到西南沙站峙,所从事的生活和生产活动,如盖造棚舍、掘井汲水、修建庙宇等等,都有力地证明,西沙和南沙群岛是我国海南渔民自古站峙的地方。古代在西沙和南沙群岛站峙的海南渔民,是最早的西南沙群岛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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