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以来,我国渔民开发和经营南沙群岛的事绩,中外史料,均有记载。日本小仓卯之助于1918年12月组织所谓探险队到达南沙群岛时,就惊讶地发现三位“文昌县海口人”住在北子岛上,有罗盘针,述有南沙群岛地图。地图中详载南沙召罗孔、红草峙,双峙、铁峙、第三峙、黄山马峙、南乙峙、第峙、同章峙、:“鸟子峙”的里程。小仓介之助还记载说,中国渔民经济组成三百人左右的集体到这里打鱼。我们从海南渔民调查资料中可以知道,住岛18年直到死为止的文昌东郊上坡村陈柏鸿当时就住在北子岛上。1933年8月日本三好和松尾乘调查南沙群岛时,在北子岛东面民房中看到“从海南岛来的两个中国人”,在南子岛南面也“住有三个中国人,日本《新南群岛概况》记载,中业岛有渔民“栽种之甘薯”,“昔时有中华民国渔民居住于此岛,由椰树林中之祠堂及掘井之遗迹观之,则可推想当时或者在此举行发祀”,这里所提渔属所种之“甘薯”就是文昌东郊良田大队王安庆等人所栽。主安庆在1928-1934年间有六年住在中业岛上、在岛上种了椰子、木瓜、西瓜、蕃薯和蔬菜等。王德庆在该岛上述建有,海龟地下仓库。
1933年法报载称:“在安南与菲律宾群岛间,有一群珊瑚岛,浮沙暗滩,错杂其间,航行者视为畏途,不敢轻进,惟其处亦有草丛之地,琼崖之中国人有住于该群岛,以从事渔业者”,这条记载表明,在西方殖民者对南沙群一岛“视为畏途,不敢轻进”南沙群岛危险区域的时候,我国渔民的渔船早已自由川走各南沙各岛礁,而且居住在该群岛上。
1933年8月英文《南华早报》载文提到南沙群岛时说“来自海南岛的中国人己定居在这些沙岛上,以捕捉海龟海蜻瑜(海参)等为生,同时也在一个小岛上种植椰子树、香蕉和蕃薯,依靠这些产品过活”。该文叙述i男3年4月在南威岛上“居住三个中国人”,在太平岛上“发现一间用树叶盖成的小屋,一块整齐的蕃薯地,一座小庙,里面有一只拜佛用的茶壶,装竹筷的瓶子,还有中国渔民的家属神主。草屋里挂着一块木板,写着中国字,大意如下:“余乃船主德模(TI Mung),于三月中旬带粮食来此,但不见一人,余现将留下大米放在石下藏着,余今去矣”。“中业岛和双岛却居住着一些中国人,全都是海南人。帆船每年运来食物,并运回海龟肉和海参干。这些中国人对于生活在这个经年遭受季风吹打的小块领土上的命运,看来还是满意的”。该文还附有图片三张:一张是岛上的椰子树及一大堆龟壳,一张是一个中国渔民,手持二胡,立于椰子树之前,下书:“中业岛上的五个居民之一”;另一张是岛上中国渔村的茅屋风光。
这里还要补充的是:第一,在南威岛上居住的中国人就是文昌县龙楼宝陵村符宏辉、符宏光兄弟等人,符宏辉兄弟在该处住过十几年。第二、太平岛上渔民小屋中所出的“粼专主德模”,即黄德模,文昌县文教大)冷主黄学校的次子,1933年当时黄家渔沿就在太平岛一带捕捞海产。第三,中业岛上居住的五个中国人就是文昌县东郊良田村的渔民王安庆、王安荣、王安积、王安和和文教的黄信全。第四,在双子礁上居住中国人,即琼海县潭门港柯家裕、石玉樵、林清和李藩业等人。
由于生产发展的需要,不少渔民长期住在南沙群岛上,有的达三四代以上。住岛渔民除上述外,据调查的还有文昌县、文教后田村黄守先在黄山马等岛住过六年。文教山掘村符和深等十七八人住过黄山马。东郊清澜港黄守居、黄世熙、郑庆兴、蔡世坤等人住过黄山马、鸟子峙、罗孔等岛。龙楼天赐村王大保等人住过奈罗。琼海县草塘港柯家裕、石玉樵、林清等人住过小奈罗等岛。南沙群岛铁峙、第三峙、黄山马、奈罗、南密、秤钩、罗孔、鸟子峙红草处淡水取汲地方都有我国渔民住过,这些水井都是我国渔民挖的。
在南沙各岛,凡有人住的地方都有渔民祖先建造的珊瑚庙,如太平岛丛林中珊瑚庙,三尺来高,二尺来宽,上面写着“有求必应”四个大字。海南渔民到南沙后都要到庙里去祈求保佑平安和生产丰收。
在开发和经营南沙群岛中,不少渔民死在南沙群岛上、如死在奈罗的有:文昌县东郊上坡村陈鸿柏,住岛18年直到死。宝陵港一位渔民(*之联之父)也病死在小奈罗、死在第三的有:文昌东郊田尾村符用礼。铺前港田良村林鸿昌,龙楼古丛村和宝陵港均有渔民死在那里。琼海县潭门港灶坡村李琼利到南沙时发高烧仍下海捕捞,当天死在钦峙。潭门草塘港郑心传在南沙吃了有毒的鱼身死,葬在石盘。文昌文教林酞钊死在黄山马,琼海潭门下教村一位渔民病死葬在秤钩。还有文昌龙楼公社红海大队林书奇、许梓柱、符香芹,龙楼后村陈某,东郊xx旋等等都死在南沙群岛的海上。我国渔民的血汗洒遍南沙各岛,渔民的夙骨也遍葬南沙各岛和海底中。
1933年法国占领我国南沙九小岛后,国内报刊继续报导我国渔民在南沙群岛活动的情沉,7月31日《申报》载:九小岛,在琼崖之南,确属中国领海,粤闽渔民,每岁轮流前往,籍作捕鱼根据地者,有数万人,……岛上居民,语言习惯,均与琼人无异”。括民在《南海九岛间题之中法日三角关系》一文中说;“法国占有之九小岛一我国琼崖人有往其地居住,从事渔业者·一每年每艘多可赚三万余元,至少也可赚一万元左右”。据胡焕庸撰《法日凯靓之南海诸岛》一文记载:“九岛之中,惟有华人居住,华人以外别无其他囚人,当时西南岛(南子岛)上计有居民七人,中有孩童二人,常都岛(中业岛)上,计有居民五人,斯柏拉岛(南威岛)上计有居民四人,较1930年且增一人,罗湾岛(南钥岛)上有华人所留之神座茅屋水井等,伊都阿巴岛(太平岛)则虽不见人迹,而发现一中国字碑……其他各岛,虽无人烟,亦到处可见暂时之遗迹。由此足.而自1867年以迄于今我国渔人固未尝一日离弃此诸岛也”。九岛以外“如西约克岛(西月岛)岛上有椰子及其他植物,海南渔民亦常来此,建有神庙一,坟三,其为我国领土,亦无疑义”。
其他记载,不一一举列,由上足见我国渔民开发和经营南沙群岛持续不断。
节选自:《宋元以来我国渔民对南沙群岛的开发和经营》。作者:吴凤斌,来源:《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1985年0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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