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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30年代，日本侵华，占领了大片中国领土，其中就包括位于南海的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日本的侵占为两群岛的日后争端给中国留下了诸多不利的后果。学界对抗日战争是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不过对日本侵占中国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这一事实及其后果的关注仍显不够。本文据相关材料回顾抗战期间日本侵占中国西沙和南沙群岛的有关情况，并分析其后果，以就教于方家。
一、日本侵占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
早在二战期间日军侵占西沙和南沙群岛之前，日本人已经多次到两群岛活动。20世纪初，日本商人到东沙群岛和西沙群岛开采鸟粪资源，后经中国政府交涉后离开。之后，又频繁到南沙群岛及其附近水域活动。
二战期间，随着日军不断向南推进，日本占领了西沙和南沙群岛，作为南进东南亚的基地。1938年11月，日军占领西沙群岛，并树立石碑，详述侵犯西沙的经过, 日本人还将其名称改为“平田群岛”，并在西沙群岛的珊瑚岛修建" 座碉堡，南北各一座、东北角两座、东南角一座, 以便于防范。目前，对于到底是哪一支日军、从什么地方出发侵占了西沙和南沙群岛，即侵占西沙南沙群岛的日军番号还没有得到确认。
1939年3月30日，日军占领南沙群岛；4月9日，日本正式宣布占领南沙群岛等3个群岛，并将其更名为“新南群岛”，划归台湾总督管辖。台湾总督府以第122号告示宣布领有“新南群岛”，并编属于高雄市。同时，西沙群岛与东沙群岛也一并划归台湾总督管辖，隶属高雄，以之作为榆林港与台厦的前进军事基地。
日本占领西沙、南沙群岛，作为进军东南亚的军事基地，凸现了两群岛的战略价值。这里的军事基地对维护日本本土、中国大陆和台湾与东南亚的航线安全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日本侵占南沙群岛并使其发挥军事作用，以实际验证了南沙群岛的军事价值。“（南沙群岛）一些岛礁还被用作日本进军菲律宾群岛时的跳板” ，日本此举提醒了距南沙群岛不远的菲律宾。美国同西班牙签署的划定菲律宾边界的条约为菲律宾定了领土边界的界限，即“条约疆界”，把南沙群岛排除在外。菲律宾在日本占领南沙群岛后，采取措施勘查相关岛屿。并为日后对部分南沙岛礁提出权利要求和占领埋下了伏笔。战后不久，即在1946年，菲律宾就以安全理由意欲占领南沙群岛。
战争期间，美、中、英开罗会议时，在要求日本归还中国的领土中没有明确提到日占的南海两群岛，这引起了战后对《开罗宣言》的不同解读和主权纠纷；再者，为击败日本，美国频频在南海破坏日本交通线；此外，就日本战败受降一事，美国为首的盟军司令部对两群岛的日军向何处投降一事也不明确，此举又招致了不同解读和争议。
二、关于《开罗宣言》
首先是美、中、英《开罗宣言》问题。1943年11月，中、美、英三国首脑开罗会晤，发表《开罗宣言》，其中写到：“......三国之宗旨在剥夺日本自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以后在太平洋所得或占领之一切岛屿，在使日本所窃取于中国之领土，例如满洲、台湾、澎湖列岛等，归还中华民国。
中国学者认为：尽管《开罗宣言》所规定的归还中国的领土范围没有明确提到两群岛，但该《宣言》已经蕴含了把两群岛归还中国的意义。并且有两种解释：一种认为日本占领期间把南海诸岛划归台湾高雄管辖，所以归还台湾也就自然而然地归还了南海诸岛；“《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虽然没有明确指出将日本侵占的南沙群岛和西沙群岛归还中国，但提到了将台湾归还中国。1939年4月，日本已把南沙群岛等群岛（日方所谓‘新南群岛’）划归日方当时占据的台湾管辖，归还台湾理应归还南沙群岛（和西沙群岛）。
不过，事实终归还是事实。首先，西沙和南沙群岛历来就是中国领土，这是连侵略者都承认的事实。历史上，中国人不断到这里开发、经营；中国政府很早就对其实施治理，20世纪30年代中期，中国政府还颁布了这些岛礁的名称。20世纪30年代初期，法国在印度支那的殖民政府派员到两群岛活动，日本就表示这些岛礁是中国的领土。尽管日本的这种宣示另有图谋，但其毕竟承认了这是中国的领土。其次，正如上述中国学者所解释的，不论从何种角度看，《开罗宣言》均已包含了将日占的西沙和南沙群岛归还中国的意思。对《开罗宣言》断章取义的理解是经不起事实的考验的。
三、美日南海之战
其次是战争期间美国在南海打击日本，南海及其群岛的战略重要性显现出来，这也是美国直接同南海重要联系的开始。
日本占领南海岛礁，尤其是占领南沙群岛，在“太平岛”修建军事设施，作为“不沉的航空母舰”，作为其南进东南亚的军事基地，凸显南沙群岛的军事价值和战略意义。这里的基地对维护南海航线具有重要意义。
日本本土和中国同东南亚的联系主要靠南海航线，在战争情况下，这条航线显得尤为重要。为击败日本，二战期间美国为首的盟军频频破坏南海的日本交通线，为行动方便计，这些行动都是由潜艇部队完成的。
首先，美军在南海营救友军未果后，撤退途中在南海袭击日军。那是在新加坡陷落后，撤出的英军部分流落在南海某处，并设法向盟军发出求救信号。1942年3月，美军S-39号潜艇受命前往南海的一个岛上救援从新加坡撤出的一名英军海军少将斯伯勒和几名澳大利亚飞行员，到达时发现他们已被日军抓走，救援未能成功。不过，撤退途中，于3月4日在邦加岛以东水域炸沉日本油船“襟裳丸”。
此后，美军多次主动出击，在南海破坏日本的交通线。1942年5月，美军“跳鱼”号潜艇前往南海，破坏日本的交通线，主要在中南半岛沿岸活动。6日，在金兰湾外海击沉日本运输船“河南丸”；在北纬12度、东经111度10分击沉日本货船“抚顺丸”；17日，在北纬6度、东118度36击沉日本客货轮船“他山丸”。
1943年11月，美军“泥鱼号”潜艇在南海执行破坏日本交通线的任务，因为当时日本本土和中国沿海港口经由南海往来新加坡的海上航线相当繁忙。
1944年春，日本在太平洋的战线已被大大压缩，其石油资源主要来自婆罗洲，并且大部分经由南海运回国内。于是，美军这一时期加强在南海破坏日本交通线的活动。
1944年3月，美军“拉鹏”号潜艇在南海北部水域---海南岛和吕宋岛之间，击沉日船3艘，计1.9万余吨,4--5月，“科立威尔”号潜艇在海军少将沃克的指挥下，在南海击沉了日本最大的油船“日进丸”。6--7月，美军加大破坏力度，派出由4 艘潜艇组成的“米基芬兹”潜艇群到南海执行“破交”任务，共击沉日船8艘，计4万余吨。, 8--9月，由3艘潜艇组成的“彻尔提东卡”美军潜艇群在南海击沉日船12艘----包括一艘驱逐舰，计6.3万余吨。
二战期间，美军在南海破坏日本运输线的活动对最终击败日军起了重要作用。事实上，二战后，随着美国更多的介入亚太，南海航线对美国越来越重要了。
此外，美军还空袭在“太平岛”的日军。1943年，“太平岛”上的建筑物大部分遭到美机空袭破坏，所建的宿舍、仓库、晒渔场、冷藏库、重油库、医疗室、瞭望台、气象台、机关枪掩体和炮座等均被破坏；1945年，美军在“太平岛”登陆。
四、战后接收及争议
1946年11月29日，接收舰队到达西沙群岛，巡视永兴岛、甘泉岛、珊瑚岛等地。12月6日，“太平”、“中业”两舰出发前往南沙群岛。12月12日，两舰分别巡视太平岛、中业岛等并举行了接收仪式。
【作者简介】张明亮， 历史学博士，暨南大学东南亚研究所讲师，主要从事中国南海历史研究。
来源：《历史教学》 2006年 第03期 本站录入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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